從N年前開始
我就察覺自己的身體有某種“缺陷“
就是我本人的血管比一般人細、比一般人沈
更恐怖的是
曾經有醫生跟我講過
我的血管是會“飄“的
因為這項“缺陷“
造成了我的成長過程中
某些時間點就必須忍受某種程度的酷刑
我指的是抽血
因為抽血發生的恐怖經歷
多到數不清
我也沒辦法一一詳述
 
還記得
五專剛入學的某一天
陽光燦爛的午後
偌大的體育館裡
迴盪著護士們的驚叫聲
因為...沒人找得到我的血管
我已經忘記我的手上被插了多少針
只記得因為疼痛讓我冷汗直流
 
還記得
幾年前因為鼻中隔彎曲要手術
手術前的那根準備接點滴的針
怎麼樣就是無法準確的插進我的血管裡
手臂上硬是被扎了五六個針孔
原本按照醫院規定
每三天打點滴的針必須更換
但就因為沒有護士敢再冒這個險
以致於我手上的針
就這樣整整用了一個星期
 
還記得
就在去年秋天的公司健檢
台X醫院的健檢中心
竟然沒人能幫我抽到血
以致於健檢中心的護士們棄械投降
要我先去做其他的檢查
最後再帶著我到醫院的檢驗處
找高手幫忙
 
類似這樣的經驗
不停在我的生活中發生
久了也就痲痹了
反正我這個人的痛感神經不太發達
對痛的感覺很遲鈍
不過也因為這樣的經歷
讓我會特別注意每一家醫院抽血的醫檢師
順便能從每個人的動作
分析出不同的性格
 
比如說
為了找到我的血管
剛開始醫檢師都會死命的拍、掐我的手臂
希望讓血管現形
有碰過那種感覺苗頭不對的
就立刻跟我商量說改抽手背或是手腕的醫檢師
(因為這兩個地方肉少疼痛度比較高)
我猜想這應該是比較謹慎型的醫檢師吧
也有那種死都不放棄的
左手拍完拍右手
右手找不到再繼續回來找左手
總之就是不願意更改地方
一定要在手臂上的血管抽到血才甘心
像這種醫檢師
應該是屬於比較有恆心
或者說是比較頑固、不知變通的
 
我最害怕的
就是遇上自信心太強的醫檢師
明明就連我都看出血管可能很難找到了
主動說請他改抽其他部位
但就是不願意
不願意就算了
還硬要下針
針都插下去了
才發現根本沒插對地方
然後就開始在血管裡亂攪
攪到血管整個破掉
才跟妳說聲“對不起“
到最後還不是要把針再拔出來
讓我再挨一針......切
 
血不好抽
但我偏偏生了一個兩三個月就要抽一次血的病...甲亢
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
至今覺得技術最好的一位醫檢師
出現在長庚台北院區
是位小姐
我記得那次抽血
原本那位女醫檢師還跟別人有說有笑
看到我的血管
竟然整個人沈默下來
還自己倒抽了一口氣
最後
很成功的抽到我的血
疼痛感也不大
這個經驗讓我非常驚艷
 
最近
因為年後要回台大看診
所以必須在過年前先抽好血
看看抽血單上
寫著只要是任何台大的相關分院
都能提供抽血服務
基於交通方便
於是我選擇到台大的兒醫大樓抽血
第一次到兒醫大樓
檢驗處的醫檢師感覺都酷酷的
交出抽血單、抽了號碼牌
明明還沒輪到我
一位中年帶著眼鏡的酷酷阿伯醫檢師
突然叫我先過去抽
 
同樣的過程
把袖子捲起來
手放在墊子上
醫檢師阿伯對著我的左手臂拍拍拍
不發一語
看他好像不太喜歡講話
害我也不太敢出聲
當我的思緒還在神遊太虛之際
什麼!!
竟然已經抽完了!!
太過開心的我趕緊回神了解一下狀況
發現阿伯早就察覺我的血管異於常人
所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的抽血針
換成了小孩用的size
(大人的針比較粗、小孩的比較細)
因為針細
再加上很正確的判斷出位置
所以讓我幾乎在無感的情況下抽完血
這經驗可前所未有啊
滿心感謝之餘
讓我決定坐下來好好“欣賞“阿伯幫其他人抽血的技術
 
因為是兒醫大樓
當然就有很多小朋友來抽血
阿伯始終都是面無表情、不發一語
但他的技術真的是很好
每次去醫院看到小朋友抽血一定是會鬼哭神號
這位阿伯經手的小朋友
都沒有哭耶
頂多是唉個兩聲說
“好痛喔“
後來來了一個小嬰兒
阿伯對著那幼嫩的小手拍來拍去
小嬰兒因為恐懼而開始哭泣
正當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事件的發展時
阿伯突然站起來
請小嬰兒的媽媽帶小嬰兒上樓去檢驗室抽
 
不知道是大家圍觀的壓力太大還是怎樣
總之醫檢師阿伯的說法是
因為樓下的抽血處燈光不夠明亮
他沒把握一次抽好
樓上的檢驗室相關設備比較充足
可以避免“慘劇“發生
聽到阿伯這樣的說法
讓我對他又更加欣賞
對嘛
沒把握的狀況就不要硬撐
要知道一根針在肉裡面攪的感覺
實在不是太美好
有了這次無痛的抽血經驗
讓我對阿伯只有“大感謝“三個字形容
真的是太神奇了
台大兒醫大樓的抽血醫檢師
感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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