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七月底出生的孩子
阿寶在班上是最小的小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
阿寶也是班上最慢才換牙的孩子
大約是上大班時的牙齒定期檢查
媽媽曾向牙醫叔叔提出何時該換牙的問題
因為阿寶班上幾乎全部的小朋友都已經掉牙了
當時牙醫叔叔是告訴媽媽阿寶這樣很正常
而牙醫叔叔也鐵口直斷
阿寶第一顆掉下的乳牙
會出現在大班畢業的暑假
一直聽聞這位牙醫叔叔判斷小朋友掉牙時機非常神準
不過到了上小學前的暑假
阿寶並沒有換牙
倒是上下排門牙之間的齒縫變大了
據說這便是要換牙的前兆
在阿寶掉牙之前
我想要先讓阿寶做些心裡準備
因為阿寶在出生時
我便為阿寶買下了一張醫療防癌險
這張保單中有個很特殊的項目
是針對小朋友換牙也可以理賠
不過前提是一定要在牙醫診所拔牙
以便取得醫師證明以及收據等相關文件
為了降低阿寶對於在牙醫診所拔牙的恐懼感
甚至是有點刺激阿寶對於「長大」這件事的期待
所以我開始購入了一些跟換牙有關的繪本
像是這本「牙齒掉了」
非常幽默有趣
又介紹了各國關於掉牙的風俗
更重要的是裡頭提到了西方世界中關於掉牙的「牙仙子」
關於牙仙子
老實說是為了彌補媽媽我內心的遺憾
阿寶出生以來
我沒有特別去強調像是聖誕節、聖誕老公公這些童話
是否因此讓阿寶的想像世界少了點畫面我不知道
但比較明顯的問題
是出現在阿寶大一點的時候
當其他小朋友都期待聖誕節那天聖誕老公公的到來
阿寶卻無法插上話
甚至有小朋友直接指責阿寶
「一定是你不乖，所以聖誕老公公都沒來送禮物給你」
當阿寶幾次很沮喪的問我是不是自己不乖
所以聖誕老公公都沒來時
我真的不太知道要怎麼回答
藉由牙仙子的出現
能不能稍微彌補阿寶心中對於聖誕老公公的缺損呢
幾個月前
阿寶的上下排共四顆門牙開始出現搖動的傾向
特別是上排左門牙搖晃的最為厲害
為此還跑了兩三趟牙醫診所
但新的牙醫叔叔非常不建議我們硬拔
而且恆齒也還沒有要冒出來的跡象
多等些時日無妨
牙醫叔叔還說
行醫多年來
幾乎非常少見到從上排開始換牙的孩子
阿寶會是那少數的其中之一嗎
上週六
陪我從台中看完醫生回來
吃完晚餐後阿寶正在看書
突然間阿寶高喊牙齒好痛
衝出房間
我一看
發現是下排左門牙已經非常明顯的要掉了
那種感覺要怎麼形容呢
就是去搖晃那顆牙齒時
感覺牙齒跟牙床已經呈現藕斷絲連的分居狀態
事不宜遲
立刻撥電話給牙醫診所
雖然約診早已滿檔
但診所阿姨說會想辦法幫我們插隊看看
就這樣等到了晚上九點
看完中華隊慘敗給古巴之後
手機響了
診所打電話來了
立刻帶著阿寶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向診所
沒有等太久
就輪到阿寶了
牙醫叔叔先幫阿寶檢查四顆門牙的狀況
也確認下排左邊這顆門牙的確可以拔了
於是拿出泡沫狀的冷凍麻醉劑
朝阿寶的牙床噴下去
太冰了
阿寶抗拒了一下
接著數到3
牙齒就被拔下來了
現在牙醫診所服務真的很好
叔叔準備了一個牙齒形狀的項鍊
幫阿寶把牙齒裝在裡頭
這對阿寶來說是個光榮的戰利品呢
不但象徵自己長大了、也證明自己不怕拔牙的勇氣
得意的不得了
回到家
媽媽幫阿寶用個小小的夾鍊袋把這期待已久的第一顆乳牙裝進去
交代阿寶睡前放在枕頭下
然後趁阿寶不注意的時候
把一個象徵牙仙子金幣的五十塊錢銅板塞進阿寶枕頭下
隔天清晨醒來
當阿寶看到枕頭下竟然出現一個銅板
驚喜的表情和驚訝的聲音
讓我看了忍不住笑了
就如同聖誕老公公的童話總有一天幻滅
牙仙子的謊言也不知道可以繼續多久
但在孩子如此單純的短短歲月中
為他多編織一些想像其實並不過份吧
幫阿寶把乳牙清洗乾淨
我拿出一年多前就買好的乳牙保存盒
寫上日期仔細收藏好
確定罹癌後
心情也特別容易感傷
如果可以
真的很想保存下與孩子共處的每個片段
掉牙
這個說起來也沒那麼重要的時刻
我卻不想錯過
一定要好好的記錄下來
因為這是寶貝成長的印記
也是證明我曾用心陪伴孩子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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