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整年
我和弟寶每週二的中午
都有場固定的小約會
因為週二是小學低年級唯一的整天課
每週二上午幫阿寶做完造型便當
常常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帶著弟寶送完便當
我會跟弟寶到附近的小餐廳去吃午餐
算是給自己的一點獎勵
一個媽媽帶著兩歲的娃兒
或者是推著娃娃車
或者是大手牽小手的走著
移動的範圍沒辦法很大很廣
但心裡的快樂卻是很深很深
眼前的美食雖然吸引人
但我更喜歡用欣賞藝術品的角度看著弟寶的每個舉動
看著他小小的手如何靈巧的動作著
把食物送進嘴裡
看他滿足的品嚐不同食物的滋味
然後用髒髒的嘴露出甜甜的微笑
我們一起探訪不曾去過的店家
我們一起嘗試各種食物的美好
更重要的是
這是我們兩個獨處、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擾的時間
因為是老二
一出生雖然便擁有哥哥的陪伴、手足的熱鬧
但也無法完完全全霸佔爸媽的注意和愛
或許弟寶自己並不覺得
但身為媽媽的我
多少是會感到歉疚的
無論是時間、金錢、或者精力
有時停下來回想阿寶在同年齡時從我們這裡得到的
真的比弟寶多很多很多
就算有心想要彌補
也難免受限於自己有限的體力與能力
這每週一次的小約會
多少能讓媽媽心中的愧疚得以平撫
也能讓弟寶享受難得的獨生子待遇
這學期
小約會不止是弟寶一個人的特權
阿寶也開始有這樣備受寵愛的時間
因為考量弟寶沒有同年齡玩伴
所以九月開始
我讓弟寶去幼幼班上半天課
每週四的中午
是我和阿寶的小約會時間
總是在接了阿寶放學之後
討論著母子倆要吃些什麼
再移動到目的地
享受一個小時的獨處時光
其實從阿寶升上二年級之後
我總隱隱覺得這男孩的心裡開始有些微妙的變化
雖然還是一樣喜歡跟媽媽撒嬌
雖然還是一樣喜歡媽媽的抱抱
但身為媽媽的直覺
就是感覺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我清楚這不過就是孩子長大了
沒有什麼好失落的
但在這過程中
我總希望自己能成為支持這男孩成長的力量
跟弟寶一出生就必須習慣跟哥哥分享爸媽的愛相比
阿寶或許失落感更大
畢竟他曾經有三四年的時光
都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孩子
弟弟的出生
逼使阿寶成長
逼使阿寶必須分享--不管他願意或不願意
這段時間一直稱職扮演哥哥角色的阿寶
難道我不該給他多一點的疼愛嗎
上禮拜是我們第一次的小約會
小二的男生跟媽媽面對面
臉上的表情竟然有點羞怯
我告訴阿寶
在這個小約會的時間裡
大人不可以看手機、不專心
小朋友也不可以畫圖、看書
就這樣母子倆邊吃著午餐
邊分享著生活點滴、還有對一些事情的看法
慢慢的
我看到眼前這個小男孩的眉頭慢慢抒解開來
少了一點成熟、又恢復以前童稚的笑容
我知道這樣的時光對阿寶來說
很重要
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阿寶、弟寶
都是我上輩子的小情人
這輩子的心肝寶貝
不知道他們願意跟媽媽維持這樣的小約會到幾歲
但願不管過了多久
在他們的記憶深處
都會記得這些宛如獨生子般備受寵愛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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